商品音乐，艺术音乐与基督教音乐
罗天乐 牧师 - 三藩市社区学院音乐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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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文章 02 商品音乐，艺术音乐与基督教音乐 罗天乐 牧师 - 三藩市社区学院音乐系教授 |
我们活着的时代是一个地球村的时代，资讯 传媒大爆炸，在一秒之内， 一响枪声可传达全世界。在传媒工作者热心干活之下，全球正在发生的事情可立刻目睹无遗，什么秘密都可能被公开，传媒工作者的报导也不是绝对客观，使我们找不到真理。在全球网路上， 要什么就即可找到，在电脑面前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到，全球网路成了每一个人的私家市场。靠电脑企业一夜致富的比比皆是。这小小的地球村成了千变万化的花花世 界。
我们活着的社会 是一个资本主义的社会。香港人在英国统治期间有所谓的“有钱使得鬼（洋人）拉人力车”，意思是有了钱什么都行。管不了道德人权伦理宗教，有钱就有权、有理，也可拥有宗教；外表好看就等于内在美。俚语常说，接受谎言两百次之后，谎言就变成了真理，不少人被 洗脑之余，糊涂地以谎言为荣。在这样的世代中，有经商者为求致富，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作得出任何事。有商人利用传媒，大肆褒扬其商品，受众不知不觉地被洗 脑，可以不加思索的大量购买。大学里讲授的市场学，一般只不过是教导学生怎样经商致富，可以完全不理会道德问题。活在资本主义的圣像之下，每人家里都有超过人所能想像的多种废物，舍不得丢 掉，留着也没用。商人是最大的得益者，笑哈哈的到银行进账。
音乐的世界也不 例外，除了艺术创作之外，还有以赚钱而出产的商品音乐。
商品音乐
商品音乐包括大部分流行歌曲，制造此类音 乐的唯一目的是出售赚钱。这些歌曲一般都是从各地民歌民谣，经现代化，在娱乐场所发展而成的。因为大众会喜欢，有“市场价值”，经过商人精心制造，成为音乐商品出售，是经商致富的好途径。
商品音乐约起源 于1950年代，当时在流行歌曲中有HIT SONG者，是指一些一夜售光的歌曲唱牒，像中彩票一般 莫名其妙。后来商人拥有多年推售唱片的经验，经过市场研究，渐渐的懂得把这等流行歌曲加上特别的包装，变成极端的商品音乐，又用尽方法宣传推广，得以快速 销售。
现在，以歌唱维生的人，不少都不是由为了艺术理想，而是为了名利。他们若要赚钱，就全视乎是否愿意把自己当作商品出售。以时下名歌星为 例，不少歌星根本不太会唱歌，他们的成功是市场专家、作曲家，及制作人的成就。
在美国流行的摇滚乐队KISS，多年以前只是一队寂寂无名的，穿T-shirt 及牛仔裤，在车房练唱的业余歌手。后来经他们 毛遂自荐而来的经理人精心创意改造，在他们脸上涂上京戏花脸脸谱，穿上奇特的服装，训练他们在台上蹦蹦跳跳地弹琴唱歌，加上大力投注推售，使KISS这队寂寂无名的的业余摇滚乐队摇身一变，成为 当时首屈一指的摇滚乐队。队员及经理人天天笑哈哈的看着银行户口的数字直线上升。
因此，现今很多著名歌手也效法他们，用同 一方法成名。不少的歌手成名，并不是由于高超的唱歌技巧和艺术造就，而是商人觉得他们有“市场价值”，又愿意在他们身上投资而成功的。这个“市场价值”是由商人、制作人、作曲家、传媒与观众，经过时 间考验所发展制造出来的。现今科技发达，化装技巧可把歌者变成貌美的可人儿，加上说话、咬字、舞蹈、台风及仪态等训练，用最新科技设计的舞台声色效果，加上高级伴舞队助阵，再加上雇用回来的职业台下喝彩 者，一个欠缺音乐造诣的人加上这样的包装也可变成千万巨星。不懂唱歌的歌星，也可用超科技补足，只要调子简单美丽，内容充满爱情，悲哀，孤独，失恋，痛苦，就不难 使金碟榜上有名。
比如说，中国的“女子十二乐坊”成名，背后实有赖经理人与制作人 的设计包装，台后伴奏不露脸的音乐家及编曲家的高水平表演，加上舞台布景灯光特效设计所得的成果。若用有更高音乐水准的中年女人或者年轻的男子，代替十二 年个少貌美的女孩子，这队音乐坊也不可能受欢迎。
不太懂唱歌的也可成为歌星，其实并不难。 我也多次为歌者用电脑数码录音 技术，编曲制作超水准的数码声碟。一首简单的调子可用电脑编曲技术，再加上使用电脑音乐软硬件及活乐器配乐伴奏，又把曲子分小段录制，歌者可每小段录几十次，直至满意为止，音域不够则可用数码技术补足，然后把小段天衣无缝的 串连起来，成为一首极美的歌曲。在台上表演的歌星，可以根本不用真功夫，只要跟口形，专心跳舞卖弄风姿。台下观众，也大不理会歌者是否有真实功夫，多为爱 慕歌者的名利才华性格而神魂颠倒。这是商品音乐的莫大能力，也是致富的快捷途径。可怜的是不少名歌星得了一切，却失去自己。
艺术音乐
艺术音乐包括大部分的古典音乐，深入探讨 一下古典音乐的发展过程，就会知道古典音乐是西欧文艺复兴时期的理性产品。当时人文主义极盛，教会音乐世俗化，宗教改革运动兴起，科技，音乐，艺术发展奇速。巴哈十二平均律的探讨及 发明，把音乐及作曲理性化，为当时的音乐发展方向给了一个雪球滚下山似的推动力，多产音乐家层出不穷，成了以后几百年最受推崇的音乐发展阶段的起点。
到20世纪中叶，这种理性音乐的发展虽然到了尽头，但未失去备受推崇的地位；它被称为古典音乐。这段音乐发展时期 给予西欧人民极大的优越感。第二与第三世界国家人民先后受西欧国家及英美军力和文化降服，有部分受西洋教育的人士会“崇洋”，自然也崇敬古典音乐。在西方大学里，只 教授古典音乐，认为除了古典音乐，什么都不是音乐。从前巴哈奏乐荣耀神，基督教音乐家把古代教堂音乐当为神圣的音乐，认为弹奏演唱古代教堂音乐如巴哈和韩 德尔的作品就是敬拜；这样，往往把古典音乐的庄严、宏伟和美丽取代了对神的爱和神的公义所产生的敬畏。
古典音乐家的自律及成就是应受景仰佩服 的，他们的音乐是深入的，有极大的艺术修养和价值。可惜这类音乐只有少数受过高等教育，学过西乐的人才会欣赏，而不是大众所能随便学会欣赏的。所以， 古典音乐会的数量不多，会场爆满的也不多，但是古典音乐家及爱好古典音乐热心人士的成就感比商品音乐家及其热心人士高几倍。
我们不可否认古典音乐的优美，我是大学音 乐教授，也是古典音乐爱好者，是个会演唱、演奏及指挥古典音乐的音乐家，每年都会表演和指挥古典音乐几次。我们不能将古典音乐看得过高，而忽略了受众的心理需要。没有听众，古典 音乐是会走上灭亡的道路的。举一个简单的例证，三藩市歌剧院上演歌剧五十多年后，才开始把歌词在表演同时投射在荧幕上，听众的手上也没有歌词译本，这是因 为演出者没有想到听众的需要。
对基督教会音乐的影响
商品音乐及艺术音乐在基督教会的音乐上有 极大的不良影响力，影响会众对敬拜真义的了解与实行。教会音乐变成商品音乐及艺术音乐对峙之地，常常成为争论点，为了避免争论，很多教会对音乐采取洗手和 旁观态度，任由不明白敬拜真理的音乐家自我陶醉，敬拜音乐，音乐敬拜，买卖商品音乐及艺术音乐。音乐对多数会众而言，是只可旁观和欣赏，而少能参与的；于 是，对他们来说，敬 拜就是听讲道而已。
在宗教改革时代 里，马丁路德选用民歌调子配上敬拜歌词，让会众可以一同高歌赞美上帝，这不是因他爱民歌，乃是他改革敬拜，把敬拜神的责任与行为放在会众身上，会众在敬拜 里因能参与敬拜的行为，得到在敬拜里与神与人和好的经验，牧师用讲道挑战会友爱主更深，敬拜者在敬拜里与神与人和好合一，这是敬拜的原意。圣乐之父巴哈(J.S.Bach)写的敬拜清唱剧(CANTATA)，是当时路德会的敬拜模范；乐队，合唱队，独 唱者与会众各适其色地一同敬拜神，在同一首歌里面，会众唱的部分常是非常简单的调子，而其他音乐家的部分就很复杂，这样，每一个人的参与部分都是可以得到满足的。在半小时 的音乐里，会众与上帝相遇，加上牧师的讲道，敬拜圆满结束，这其中歌词，配乐，曲调，和声，都能顺理成章的完成敬拜的每一过程，美妙之至。可惜现代少有仍能欣赏使用巴 哈的敬拜音乐之人。不信的音乐家把巴哈的音乐当艺术品欣赏，爱好艺术音乐的基督徒有时会把艺术音乐的美感代替了上帝，以欣赏艺术音乐代替敬拜。
音乐是领导会众敬拜的工具
很多时候在聚会中领诗的人或会站着独唱， 或会害羞的站着不动也不唱，会众也不知应作什么。有时更些舞手动脚地带领会众唱一些买来的高级商品和艺术圣乐，会众也跟不上；有时胡乱选择歌曲，跟敬拜主题无关；有时 领诗的人和敬拜小组来一个敬拜组曲表演，只是在演唱一些商品圣乐，不适合会众参与，会众只好坐着观看，本应一同唱歌赞美上帝的，却因技术跟不上，只好马虎 跟从，敬拜小组也唱得犹如拉牛上树一般，白白浪费了敬拜时光。
敬拜时用的诗歌应有彼此对唱的机会；诗 班，领唱者及敬拜小组可选用比较复杂的敬拜小调，练习过后使用，若请会众同唱时，必须选择会众能唱的诗歌，用手用口歌唱领导他们。因为领诗的人的责任是领 导会众用诗歌赞美上帝，假若会众不唱，领诗失去用处，浪费时间。而所选用的诗歌必须具有以下条件：
领导敬拜是教牧的事工
牧师在敬拜中的角色是教导和领导，这责任 不能由别人代替。音乐家是技师，像建筑工人，没有建筑师和设计师的指示，不能胡乱建造。同样，在教会里牧师就是建筑师和设计师，音乐家就是建筑工人。牧师 一定要给音乐领导者合适的指示，也要帮助他达到目的，领导会众参与敬拜。其实音乐只是敬拜的一部分，我们可以用言语，朗诵，戏剧等不同方式来敬拜，这都是 应由牧师领导实行的，而且必须是能让会众达到与神与人和好的目的。
所学的功课实在很多，篇幅有限，不能详细尽 列。愿每个信徒都参与歌唱赞美敬拜上帝，更愿基督耶稣 在教会敬拜中得到一切的荣耀。
《环球华人宣教学期刊》第十九期，2010年1月。
(本文曾于《翼报》第2期，2004年9月 刊登www.eBaoMonthly.com，蒙作者供稿，谨此致谢。)